第六章重生(第2/2 页)

是用力搓洗着双手，像是要擦破一层皮去。

“哥哥？”穆姣姣见他不理自己，又往前挪了几步。一步，两步，最终停在第三步。她突然想起了什么，嗓子中却如塞了棉花似的什么也说不出。她试着移动双腿，但她整个人就如同被冰一寸一寸、自下而上冻住了，僵直又麻木，只有心里一直在呐喊，快跑，快跑，快跑……

她是因为什么才来餐厅来着？是因为她哥哥，穆少白的死吗？

那眼前的是谁？

“你……你应该死了的……”她的言语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了，她不应该问这个的。

“是吗？”穆少白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，转过头，目光呆滞地看着她，“我记得也是，应该是死了的。”

“我醒来的时候，她站在我床头，直勾勾看着我。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，她就砍下了第一刀。对，就是那一刀，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喉咙喷出箭一样的血……但是还没完，她力气实在是太小了。一刀足以杀死我吗？或许吧。可她非要继续砍下去，也许是非要看到我身首分离才算放心？她还真是谨慎，可是，这么谨慎的人，为什么我没死呢？”

“我没死吗？”

他彻底转过身来，穿得不是那天被鲜血浸透了的衣服。他的发尖上挂着一颗一颗玻璃球一般的水珠儿，啪嗒啪嗒朝下落着，最后在地板上摔得粉身碎骨。

“但是她一定死了，我确定过了。”

穆姣姣瞪大眼睛，看着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，疯癫着喃喃自语，说着她听不懂的话。他像是刚洗完澡，他总是不喜欢吹头发，但尽管如此，他的头发也不会乱糟糟的。正如现在一样，湿润柔软地贴在头皮上。

那他为什么还要洗手？

穆姣姣强迫自己去思考，但脑子又转回到早上，浓郁的血腥味，冰冷的尸体，凄惨的死状仿佛又出现在她的面前，她终于忍不住，俯下身哇的一口吐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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